“城主,任清此来,正是跟那粮饷被劫大案有关”。任清不理会霍尔格,向阿诺德拱手道,他现在已经豁出去了,人都抓了,已经得罪了,现在也只能跟霍尔格硬到底。
“霍伯伯,把你绑来,是任清不对,多有得罪,但是那粮饷被劫案,还需要您跟大家阐述一下,您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和临希兄弟会合谋,将粮饷劫走的”。任清望了望霍尔格,微微一笑道。
“什么!”。城主阿诺德心中一震,失声道。
而听到任清的话,霍尔格脸色也是微微一变,但是随后瞬间便恢复了正常。
“你是说劫匪是临希兄弟会的人?可是那暗道并不是通往临希荒野的啊?”,城主阿诺德强忍住心中的惊骇,开口道。
“这正是他们的高明之处,这可是救济粮饷,数额巨大,就算是临希兄弟会,也担不起这个风险,如果暗道修往临希荒野,那不就相当于告诉世人,货物是他们临希兄弟会劫得么,他们虽然很强很,但也强不过官兵吧,毕竟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,他们想出这个
计策,正是想把祸水引到别出”。任清身边,一位身穿黑色长袍,脸色苍白的少年缓缓的走了出来。
“这位是”,望着这位穿黑袍,脸色白皙的少年,阿诺德疑惑道。
“这位我的朋友易生,也是我专门请来侦破此案的”。任清回答道。
“简直是胡说八道,你们要是没有本事破案,就直说,何必在这胡搅蛮缠浪费时间,从希博镇到临希荒野跨度那么大,要是他们劫得货物,早就被我们抓到了,就算抓不到,也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”。霍尔格冷笑道。
“没错,霍统领说的确实是事实,从希博镇东部到临希荒野,有着十几道关卡,还有咱们的监视暗哨,这么大的一支车队,就算临希兄弟会的实力再强横,也不可能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的潜过去而不被发现,而且我们也沿路调查过,并没有人发现过
可疑的运送车队,也没发现留下的任何蛛丝马迹”。城主阿诺德点了点头道。
“因为那暗道并不是用来运送救济粮饷和灵石的。。”易生目光扫视着众人,微微一笑道。
“什么?你说那暗道并不是用来运走粮饷的?这怎么可能,那他们花费那么大的人力物力,修这条暗道干什么”。城主阿诺德诧异的问道。
“真是妖言惑众,傻子都知道,劫匪就是通过这条暗道把金币和灵石运走的,地上明显留着车辙印,你竟然说这条暗道不是用来运走粮饷和灵石的,呵呵,真是好笑”。霍尔格撇着嘴,讥讽道。
“霍统领没有说错,那暗道我下去过,地上确实有着车辙印,经确认,正是那被劫车辆的车印”。阿诺德点了点头道。
“来人,把东西带上来”。易生没有正面回答,而是一转身,对任府的侍卫吩咐道。
“是”,侍卫应了一声,转身从外面搬进来十几个麻袋和一辆推车来,推车上面放着四个箱子。
“这是?”望着十几个麻袋和推车,阿诺德不解道。
易生再次冲着侍卫摆了摆手。
侍卫会意,将十几个麻袋打开,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倒了出来。
“竟然是土,这些土?”。麻袋里面装的是在普通不过的黄土,望着平铺在地上的厚厚的一层黄土,阿诺德不禁有些疑惑,不知道易生这葫芦里买的什么药。
围观的众人也是十分不解,就连任清也愣住了,双眼紧紧的盯着场中的黑袍少年,祈祷他下一步动作别太出格,他只是让任府的侍卫听从易生的调遣,至于易生如何用,他也不清楚,不过他现在已经把宝压在了易生身上,就算现在易生是在开玩笑,他也得陪着
易生认认真真的演完。
易生依旧没有多说,只是朝着任府的侍卫一挥手。
看到易生的手势,侍卫起身,推着推车,推车上放着四个箱子,从地上的黄土上走了过去,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车辙印。
“原来你想将现场的场景重现”。直到现在,看到地上的车辙印,城主阿诺德终于明白易生是何用意了。
众人也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。
“没错,这黄土就是从那暗道里采集上来的,而推车跟箱子,跟被抢劫的那批是一模一样,不过阿城主,那暗道您下去过,暗道里的车辙印你也见到了,请问那里的车辙印跟您眼前的这道车辙印可有什么区别?”。易生双眼盯着阿诺德问道。
“没什么区别啊,要是非说区别,倒是有一点,眼前的车辙印好像比暗道里的车辙印要深许多啊”阿诺德先是摇了摇头,又似乎想起
了什么,开口道。
听到阿诺德的话,易生又打了一个手势。
侍卫将车上的四个箱子卸下,又推着空车,重新在黄土上走了一边,没有了重物,车辙印明显比之前的要浅很多。
一深一浅两道车辙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。
“那么,阿城主,现在呢”。易生指着那条浅的车辙印,向阿诺德开口问道。
“你是想说那饷银并不在车上”。阿诺德突然眼前一亮,总算是明白易生想要表述什么了,眼前的车辙印跟自己在暗道里看见的车辙印一模一样,看着眼前的空车,阿诺德心中剧震,恍然大悟道。
“没错,这几十里暗道都是软土,我扫开上一层土,发现下面没有挤压过的痕迹,说明车身不重。所以肯定这饷银并没有被运走,出去的都只是空车,车出去后就被销毁了,这也是为什么希博镇的人并没有看见车队,就连出口附近的人也没有见过车队的原因”。
“可是既然他们并不用这通道将赃物转移,那他们为什么花那么大的精力去修呢”。阿诺德不解道。
“这正是他们的高明之处,既可以洗清自己的嫌疑,又把你们的精力调向了希博镇东部,而且还作为逃出通道,一举三得,何乐而不为,要知道,护送队伍可有万人之众,而他们既想抢夺货物,又想隐瞒身份,只有这暗道才能做的如此完美”。易生一字一顿的
解释道。
城主阿诺德点了点头。事情还真是这样,这半个多月众人都把调查的精力放在了希博镇东部,压根就没考虑过临希荒野,更别提临希兄弟会了。
“所以这通道主要的作用不是用来运送饷银,而是方便劫匪们撤离,只要到了希博镇东部,将队伍打散,化整为零,分批返回芜东崖,这样就没人能够看的出来”。易生自信的说道。
“可是这跟霍统领有什么关系呢,你为什么把他给绑起来了呢”。阿诺德望了一眼霍尔格,再望望易生,开口道。
“因为只有他,侍卫统领霍尔格,才能够左右着整个案件的关键点,这个案件的关键点就是,劫匪是如何得知,这押送队伍一定会经过拒马石林,而在一年前就开始动手修建暗道,要知道可以到达危家峪的道路有三条,一条水路,一条穿山小路,而走拒马石林选择的是最远的一条路,水路不适合兵团铺展这可以理解,但是为什么不选择另一条山路呢”。易生缓缓的说道。
“所以,我料想,劫匪对于这条线路这么肯定,以至于不惜耗费巨大的财力物力,提前修缮暗道,那是因为百分百相信那人能够左右着这件事情的发展,于是我让人重点调查了一下这个决定的出处,还真发现了一些猫腻,这个决定的最终确定,是在两个月前
的作战会议上”。
“那次作战会议上,执法队长任行多次提议抄近路顺着山路直达危家峪,可霍统领您却却坚持说,那里不安全,而且不适合马车通行。因为原本押送这次粮饷的负责人是你,所以大家肯定会顾虑你的意见,最终就按你的意思来了”。
“那你为什么不选山路呢,我来替你回答,那是因为那里地势危险,修起暗道来十分困难,别说一年,就算三年五年都不一定修的完”。
“可是到了押运粮饷的临近日期,你却想了个金蝉脱壳之计,让临希兄弟会的人把你打伤,这样你理所当然的把这烫手山芋扔给了执法队长任行,霍统领我说的对不对啊”。易生眼睛盯着霍尔格一字一顿道。
“哼,满嘴的胡言乱语,你这一切都是推测,之所以走官道,那是因为官道便于马车通行,何况你又怎么确定这劫匪一定是临希兄弟会的人干的,不是别人呢,危家峪可有着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势力,再说,我的妻子和孩子是死在临希兄弟会手中的,整个危家峪
何人不知,又怎么会跟自己的仇人勾结在一起”。霍尔格冷哼道。
“那这封信,霍统领你怎么解释啊”。易生从怀里摸出了一封信,递到了城主阿诺德的手中。
“这是从霍府的小厮身上搜出来的,他从霍府出来后,我们一直跟踪他,在他马上进入芜东崖的时候将他抓获,并摸出了这封信”。易生补充道。
阿诺德看了霍尔格一眼,将信拿了过来。
“蜂枣荤掺素,锦书两三册”。阿诺德将书信展开,疑惑的说道。
“霍尔格,这你怎么解释”。阿诺德指着书信对霍尔格道。
“这我不需要解释啊,城主,你也知道我爱吃蜂枣蛋糕,也喜欢看书,每次出征,我必带着帛书,我只是让他们去买点枣糕、帛书,这犯法么,至于他为什么跑去芜东崖,这我还真的不知道啊,还望城主明察啊”。霍尔格叫屈道。
正在这时,一胖一瘦的两道身影走了进来,来到易生耳边,嘀嘀咕咕说了一阵,并做了一个成功的手势。
易生会意的点了点头。
“易生,你说这封信就是他对临希兄弟会通风报信的证据,从何而讲”。城主阿诺德扬了扬手中的信,冲着易生道。
“请城主将这两句话的第一个字连起来读”。易生淡淡的说道。